AU，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风格突变，有没有后续不知道，完全是边想边写出来的。

洛克昂二十三岁了，再过两个月他即将大学毕业，他的同年级的友人都陆陆续续拿到了工作的offer，或者有的继续深造，而只有他，此时挤在摞起的书本与书架之间与教授面面相觑。洛克昂的目光在教授搭在鼻梁上的眼镜与手上的申请表之间来回晃荡。

“你还没想好吗？”

“这…我想我必须考虑一下。”洛克昂自认为不是属于优柔寡断的那一种人，但他实在没有办法在收到教授的邮件的两小时后就飞快地做出决定，这是决定要不要留校继续读博，他没法拍脑子决定。

“唉，我以为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了。”中年偏上，头发已经些许灰白的教授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你也知道把申请名单提交给我们部门的Chair是半个小时之后，不光你们学生要遵守死线，作为教授的我们也是，你也知道肖汉博格博士不喜欢被耽搁……”

“我明白，抱歉，请再给我半个、不二十分钟。”洛克昂急急忙忙地从那张让他坐立不安的扶手椅上站起来，“请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想最好还是先过问一下他们比较好……”

“如果是费用的话不用担心，政府会负担一部分……”教授从抽屉里找出眼镜布，挥了挥手对他的学生说，“你去吧，尽早告诉我你的答复。”

洛克昂二十三岁了，在他还是个中学生时他曾是社区里的名人，父母的骄傲，别人都会以为他能成为商界精英，或者青年政治领袖，但他却在大二的圣诞假期回家时宣布了他要专攻人文学科。

一时间他的父母和弟妹都把眼睛定格在了他的脸上，并不是他们不相信洛克昂有学人文的才华，只是这多少偏离了他们的预期。

“什么人文学科？”他正在城里另一所大学念书的胞弟问了。

“哲学。”

咣当。

那一年的圣诞晚餐在众人的讶异与争论中结束了。

“喂，啊，是艾米啊，妈在吗？”洛克昂在空荡荡里的走廊拨通了老家的电话号码，虽说是暑假但还是有不少学生留校做研究，于是他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嗯，在的，我换她来听。话说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一趟家啊，我们很想你……”

听见妹妹的声音，洛克昂刚才还紧绷的脸突然显得放松了不少，他只得告诉她会尽早回去。

“洛克昂，你在这里做什么？”洛克昂听见了一个让他意外的声音，但他对这个清澈又透亮的声音不能再熟悉了，他看见提耶利亚怀中抱着一叠书，显然是在去办公室或者自习室的路上。

“教授想找我谈谈。”洛克昂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等会再打过去，他把手机塞回上衣口袋，走过去帮提耶利亚怀里的一部分书册接了过来。

“又是想说服你读博？”

“是啊，”洛克昂轻声叹了口气，“他大概是真的怕到最后没人继承他的衣钵吧。”

“那说明他很看好你。”洛克昂跟着提耶利亚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那是提耶利亚专属的，上面甚至还有助理研究员厄德博士的名牌。

“告诉我提耶利亚，你是怎么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博士的？”洛克昂把厚重的书一下子放到了桌子上，不够轻手轻脚，清脆的响声让提耶利亚不满地皱了眉头。洛克昂举起双手表示抱歉。

“无非就是靠资质和努力。”提耶利亚把书册又按字母顺序塞回书架，“若想登上学术界的尖峰，除了这个毫无捷径。”

“我又并不是想成为顶尖人物。”

“那你是为了什么？”

洛克昂答不上提耶利亚的提问，他伸手去帮提耶利亚把书放到最高层的架子上。他身边比他略微瘦小的研究员戴着一丝不苟的表情，他虽然对他自己和别人都有些苛刻，但因此也总会认真对待洛克昂的烦恼。

“我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是最好的，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活，即使有一天或许会后悔？还是放下理想跟多数人一样，更加‘现实’地活着？”

“还真是有哲学风格的提问。”他们收齐了所有的书册，提耶利亚转身看了看洛克昂。

“不管选择哪一个，都可能会后悔。”

“那就选后悔少的那一个。”提耶利亚不擅长安慰人，却懂得此时伸出手触碰洛克昂或许会让他好受些。

洛克昂转过头，他有些感激地拉过了提耶利亚的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并非他心目中真的没有答案，只是还不具备达到这个答案的勇气。他们的人生都是主观的，那就选此刻最想要的东西。

虽然洛克昂才刚到了二十三岁的年龄，但过于早熟的心境和学识让他预料或许财富和地位都可以靠时运与努力得到，但能相伴一生的人却是世人皆盼却难以得到的。

虽然他才二十三，但他或许已经在这所大学里找到了自己想一起老去的人。

“洛克昂，你刚才是不是在跟你家里通电话？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明？”

“嗯……曾有过，但现在没了。我想我会接受教授的提议。”

“你决定继续念了？”提耶利亚有一丝惊讶，但他发现自己内心不断涌升起了喜悦。他当然希望洛克昂选择最尚的那一条路，但他又希望洛克昂能留下来。

“我希望你做这个决定是为了你自身的发展。”他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又板起了脸说。

“当然，是为了我自己。”洛克昂笑了笑，“而且我自身的发展不能缺了你。Doc Erde。”